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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tml模版劈腿哥
十字路口,有大楊樹,撲簌簌落瞭一地楊毛蟲。劈腿哥和他的老婆,從地下室爬上來,站到路口。驚蟄,連蟲子都從地下爬出來瞭,誰還願意在地下BENZ安卓機藏著。

之所以叫他劈腿哥,一是不知道他的名字,聽那座樓的老太太叫過他小沈或者小李,主要因為他經常在路口劈腿,並且劈得很高,他常穿一條寬松的迷彩褲,黑皮鞋,一隻腳高過頭頂抵在路口的那棵大楊樹上,壓腿,伸腰。多數時候他兩手插兜,站在路口的紅綠燈跟前,看南來北往,東來西去。早晨到上午十一點,路口是熱鬧的,往西去封路,開早市,路口有賣花的,賣水果的,賣假古董的。

讓我再介紹一下這個路口:街不寬,西北角有一個燒餅鋪,一個包子鋪,早晨有賣豆腐腦的攤檔;東北角有一間活動房,也賣吃的,雞蛋灌餅,熱狗,烤腸,挨著停著一輛廂式貨車,收廢品的,早晨開過來,晚上裝滿開走;西南角有柵欄圍著,有進出小區的門,我就住這個小區,門前空地窄,不能擺攤,逢節或某一天有人在這一角燒紙;劈腿哥在東南角,這一benz汽車音響主機安裝角也不寬敞,也有進出小區的門,門朝北開,不對路口,劈腿哥站在這個路口並不擋路。東北角西北角已是別人的地盤,劈腿哥的領地在東南角。

他和老婆租住東南角這座居民樓的地下室,最外側的單元,他可以使用樓前與圍墻之間圍起的一角,扯根繩兒曬衣服曬被子,從半地下的窗戶扯一根線上來,接上電磁爐炒菜做飯,他們的廚房和餐廳都在戶外,他們的灶和餐桌都很矮,他老婆蹲著炒菜,他們坐在小板凳上吃飯。夏天的傍晚下班回來,常遇到他們吃飯,竟令我有些羨慕,他們能在院子裡大樹下吃飯。

後來他們不能使用那角空地瞭,或許一樓的居民有意見。但是他們兩口子還是喜歡在室外吃飯,就像我老傢村裡的一些人端起飯碗就上街,傢裡是坐不住的,聚在一起,有人蹲著吃,有人站著吃。他老婆站著吃,他是蹲著吃的,蹲在大楊樹下,一個不銹鋼小盆盛菜,放在地上,一手攥著饅頭,一手拿筷子,他吃得很快,吃完順手把菜湯倒在樹根兒處,給樹施肥,他老婆在一邊慢慢吃著。不比在農村,這裡的街頭隻有他們兩口子端著飯碗。他們喜歡吃燉菜,好幾次我見劈腿哥吃的是粉條熬冬瓜,這菜我也喜歡吃。

偶爾樓上的居民會在benz安裝汽車音響benz汽車音響改裝台北樹下支一張桌,打打牌,摸摸麻將,他老婆偶爾也會坐下來玩幾把,坐在麻將桌前benz汽車影音系統推薦的她,穿瞭一身城裡人樣式的衣服,黑色的半高跟皮鞋,黑色西褲,黑色的高領毛衣,這身衣服都不是新的。劈腿哥還是迷彩褲,夾克的拉鏈不拉,左右一掖,抱著兩臂蹲在老婆跟前看牌。他有時看看書,坐在一把不知誰傢扔的椅子上,手裡有時是散發的宣傳冊,有時是一本早年的言情小說。

他們如何謀生?圍墻前停著一輛板車,地上立著一塊牌子,回收傢電洗衣機舊傢具,我看他的生意不是很忙,那輛板車的輪子都銹瞭。他對面的回收站每天卻能裝一車。

小區改造,先改造路西,我住的那樓被腳手架圍瞭起來,工人幹活需要用水,在我們單元門前臨時裝瞭一個龍頭。晚上劈腿哥夫婦拎著大桶小盆接瞭水端回去,天還不涼,劈腿哥的老婆還就著龍頭在這洗頭,劈腿哥在老婆跟前,手裡洗頭膏毛巾,伺候著。那陣子他好像很不愉快,總是咬著牙根兒。

到他們那樓改造,腳手架圍起來,有空兒的地方都堆瞭鋼筋水泥,連流浪貓的窩都給征用瞭,這下他們不能在外面吃飯瞭,天也冷瞭。巴掌大的楊樹葉子落瞭一地。這兒沒有他們可以站的地方,劈腿哥帶著他老婆,和寄居在這裡的流浪貓一起走瞭。

2015年到來,十字路口掛瞭條幅,自一月一日早市永久關閉。路口賣包子的,賣豆腐腦的,也走瞭。小區裡面,還有一個廢品收購點,有一次我問收廢品的女人,你在這裡幹幾年瞭,她說記不清幾年瞭,女兒都要上高中瞭。一旁的老太太說,是啊,你剛來的時候,紮著兩根大辮子,多水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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